看完《士兵突擊》很多人記住了許三多,也記住了他的人生信仰“活著要做有意義的事,做有意義的事就是要好好活。”
許三多像個傻子,但他說出來的傻話卻極富哲理。如果把“活著”和“好好活”比喻成天堂和地獄,那麼“做有意義的事”就是連接兩者的一把梯子,爬上去就是天堂,墮下去就是地獄。
有人活了一輩子都不明白什麼才算是意義的事情,在很多人看來,自己實在太渺小了,幹不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其實一件事有沒有意義並不在於這件事的大小。任何一件事情,哪再小,只要是你該做的,你用心把它做好了,這就是有意義的。
大熱天,禪院裡的花被曬蔫了。
“天哪,快澆點水吧!”小和尚喊著,趕緊跑去提了桶水來。
“別急!”老和尚說:“現在太陽大,一冷一熱,非死不可,等晚一點再澆。”
“該澆花了!”傍晚,禪院裡的花已經成了“霉乾菜”的樣子,老和尚才想起來澆水。
“不早澆 ”小和尚嘀嘀咕咕地說:“一定已經死了,澆不活了。”
“澆吧!”老和尚漫不經心地吩咐道。
水澆下去,沒多久,已經垂下去的花,居然全站了起來,而且生意盎然。
“師傅!”小和尚喊:“它們可真厲害,憋在那兒,撐著不死。”
“胡說!”老和尚糾正:“不是撐著不死,是好好活著。”
“這有什麼不同呢?”小和尚低著頭。
“當然不同。”老和尚拍拍小和尚:“我問你,我今年八十多了,我是撐著不死,還是好好活著?”
上晚課的時候,老和尚把小和尚叫到跟前:“怎麼樣?想通了嗎?”
“沒有。”小和尚還低著頭。
老和尚敲了小和尚一下:“笨哪!一天到晚怕死的人,是撐著不死;每天都向前看的人,是好好活著。”
每個人都擁有一次生命,沒有誰的生命比別人得更尊貴,也沒有誰的生命比別人不值錢。問題在於並不是每個人都懂得生命的意義,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生命的人,懂得好好活著,生命對於他來說是恩賜;畏懼生命的人,撐著不死,生命對於他們來說反而成了負擔。
佛光禪師門下有個叫大智的弟子出外參學二十年後回到了師傅身邊。
在佛光禪師的禪丈裡大智述說了自己在外遊學二十年的種種見聞和感悟,最後大智問道:“師傅,這二十年來,您一個人還好嗎?”
佛光禪師道:“很好!很好!講學、說法、著作、寫經,每天在法海裡泛游,世上沒有比這更快活的生活了,每天,我忙得好快樂。”
看著年邁的師傅大智關心地說道:“老師,您應該多一些時間休息!”
夜深了,佛光禪師對大智說道:“你休息吧!有話我們以後慢慢談。”
第二天一早,大智就被一陣木魚聲敲醒了。大智走出禪房,發現敲魚誦經的聲音正是從佛光禪師的禪丈裡傳出來的。原來佛光禪師每天都是這樣早起晚睡,忙個不停。白天佛光禪師不厭其煩地對一批批來禮佛的信眾說禪講法,一回禪丈不是批閱學僧心得報告,便是擬定授課的教材,每天總有忙不完的事。
好不容易看到佛光禪師剛與信徒談話告一段落,大智搶著問佛光禪師道:“老師!分別這二十年來,您每天的生活仍然這麼忙著,怎麼都不覺得您老了呢?”
佛光禪師道:“我沒有時間老呀!”
“沒有時間老”,這句話後來一直在大智的耳邊響著。
看完這個故事,我忽然想到了幾千年前的孔子。《論語》裡記錄了這樣一個故事:孔子帶領學生周遊列國,這一天就來到了楚國的葉城,葉公沈諸梁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但他對孔子不怎麼瞭解,就悄悄地問子路,子路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他。孔子事後得知就對子路說:“你為什麼不這麼說呢:其為人也,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
“不知老之將至”和“沒有時間老”雖遠隔千年,但卻有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味道,這難道是佛法和儒學的心心相惜?而我更願意稱之為兩種文化對於生命感悟的殊途同歸。
我們說人生在 世一定要好好活著,怎麼樣才算好好活著呢?“發憤忘食,樂以忘憂”而已!別閑著,做你該做的事兒去,這就是活著的最高境界,就是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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